客家人的擂茶精神

来源: 三明侨报网

张河联

我们的家乡有一种叫客家擂茶，那是驰名中外的品味小吃。它不仅色泽鲜艳，香味醇厚，清凉宜人，吃了一碗、就想再吃第二碗。说起擂茶，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悠久发源历史。

相传在很久以前的唐代，石壁村原先历史上森林密茂，山青水绿，远远望去就像一堵绿色屏障，随景取名玉屏（原始村名）。由于西北有江口、东有禾口、东南有溪子口，形成三口吃玉屏之意说，在唐朝中叶（公元766年），故改称石碧，意既吃不了，嚼不烂。

就在这改村年间，有一位村妇，三十开外，一副瓜子脸，黑里透红的脸颊，露出一双曈曈有光的眼神，一看就知道是干农活的能手。这一天，跟往常一样，在田间干得满头大汗，放下小憩。并坐在田埂上，举目一望，发现周围有很多不知名的草叶子，（现在叫香草子和老鼠艾），棵体都长的不高，叶子略带尖椭圆形。出于好奇心的驱使，各採摘一叶，拿到嘴里品尝，前者香香的、后者略带苦涩味，喉咙马上就有一股清新凉爽的感觉。回家时就顺便採摘了一些，洗净切细，放在木板上用木棍捶烂用开水冲泡，尝一口，还好喝。此时的她，脑海中忽然漂浮一种壁上有牙的缽，（现在叫擂缽），如果有这种缽擂绿茶料多方便。为了这个擂缽赶了好几个集市也没有买到，数年后仍然没有买到，一种无奈的失落感由然而生。左想、右想、日想、夜想，头发都想白了，还是没有。

在一次回娘家看望父母大人时，内兄问及内妹，你的年龄不算很大，怎有那么多白头发，有何事烦恼？偶尔一问，正好打中内妹的心结，于是就把几年来想买一个内壁有牙的缽做擂茶，集市上又没有卖，以致头发都想白了。顿时，室内一片宁静，良久后，内兄眼睛突然一亮，有了！为何有了、内妹问？内兄就把刚才的构想，娓娓讲了出来：我们家田圹下有一块泥土略显黑色，黏黏的（現在叫陶土）。挖一些陶土反复捶烂，捏几个缽用竹尖在内壁上横?划痕，并在住房旁挖一个跟吃饭桌长高宽的洞（窑），后面挖一个小洞以供通烟，把捏好的缽坯放在窑洞中间，再把前面洞口用泥巴封口，底部留个口、方便烧火。在当时周围根本没有烧陶瓷的窑洞，更没有诸方面的技术指导，可谓难度之大,困难之多。但是为了梦寐以求的擂茶, 擂茶不能没有擂缽,鍥而不舍的她, 开始了漫长而又艰难的烧制陶瓷生涯。

一次、二次、三次……无数次的烧制都已失败告终。不是歪的、就是有裂痕，或是对片对接断开，要么就软的、没有硬度，劣品成堆，看见了就心酸。邻居，好心人都纷纷出来劝她不要再烧啦！免得浪费精力、物力和时间。村妇怎么说：“失败的次数越多，就越向成功靠近”她的坚定自信和钢铁般的意志。说服了好心人，也感动了夫家和娘家，所以不但不阻挡，反而为她想办法，找点子，知我者家人也。兄妹俩不灰心、不气馁，认真查找失败的原因，总结教训，制定了（低温，高温，冷却）六字方针，这三流程是决定烧制陶瓷质量优劣的重要环节。并对烧制各个环节，还作了大幅调整，村妇暗下决心，不达目的，决不罢休。

新的一轮烧制作业又开始了，第一天用小火排干窑内水份，慢慢干燥，其作用是增加胎坯强度。第二天由小火到中火。第三天再到大火，一直烧到窑洞內通红，高温能缩小窑内温差，使坯釉料反应时间充分釉面平整光亮。然后停火封口，同时在窑洞周围挖一条小水沟，水不宜过多，让水从沟里慢慢地渗透进去，促使陶缽成色定型。4一5天后开窑，合格的擂缽终于出窑啦！成功啦！欢呼跳跃，奔走相告。喜出望外的村妇匆匆赶到野外，採摘了几种绿草料，将圆木棍头端用刀劈成圆弧形的擂槌。然后将切细的绿草料放到擂缽内，擂槌沿着擂缽内壁开始均匀运转，由慢到快，瞬间，绿草料就消逝在擂缽内成为一个绿点。再把煮熟的青豆壳连米饭开水倒入擂缽加适量盐巴搅匀，尝一口，真好喝！一家人欢声笑语共享成功的喜悦。人逢喜事精神爽，村妇滿脸的愁云和皱纹一下子全没了，就好像年轻了十岁，仿如另外一个人似的。擂茶也因而传了下来。

日月如梭，光阴似箭。客家子民在祖辈延续下来的擂茶做法基础上，不断地摸索与改进，一次又一次地升华。由原来的几种草药徒增十几种：（原先的香草仔、老鼠艾）细叶青青、K食碗、紫苏、车葶草、大料子、香由草、香苏、田萝菜、芹菜、薄火叶等。以猪骨熬汤配伍的擂茶佐料也有十多种：猪羔、猪瘦肉、猪小肠、炒熟黑芝麻、花生子、雪豆、黄豆、绿豆、扁花豆、米仁、玉米、粉丝、粉皮、海带等等。从不起眼，简简单单的擂茶，发展到如今驰名中外的品味小吃。一千二百多年的悠久历史，考证了我们的祖先是何等勤劳与聪明才智。擂茶是一部劳动史，创造史，擂茶的丰厚文化内涵源远流传。客家擂茶精神激励后人不要怕失败，跌倒可以再起来，正如祖先所说：“失败的次数越多，就越向成功靠近”换而言之“失败就是成功之母”她的铿锵豪言，气贯长虹。她还暗示我们：只有不畏艰难险阻，才能到达胜利的彼岸。